黛博拉·威利斯不仅是摄影师、策展人和教育家，更是一位挖掘者，她不断发掘黑人生活的视觉历史。二十五年前，她撰写了开创性著作《黑色镜像：1840年至今的黑人摄影师史》，这部里程碑式的选集聚焦于摄影术发明后迅速革新该媒介的非裔美国摄影师。今年十一月，该书将推出新版，同步配合"黑色镜像：重构视角"展览。展览分设于纽约大学两处公共画廊——威利斯在此执教多年。
展览开幕前，我与威利斯博士探讨了她这部影响深远的著作问世25周年的意义、本次展览的策划，以及黑人爱情在其工作中的核心地位。
Vogue：您认为《黑色镜像》的影响力如何随时间演变？
威利斯博士：25周年纪念版《黑色镜像：重构视角》的诞生源于绝版后摄影师、收藏家等人士与我和出版社的联系。他们提到在书商网站看到这本书标价500至900美元。25年前出生的摄影师通过父母、祖辈和老师分享的书中的影像接触了这部作品。它的影响力帮助塑造了悠久的视觉文化，不仅填补了历史空白，更拓展了摄影师创造黑人文化新影像的叙事维度。
Vogue：新版新增130幅影像，您如何进行研究与编辑？
威利斯博士：我先是邀请历史学家罗宾·D·G·凯利重印原版序言，但他坚持撰写新序。更新后的序言折射出我与艺术家交流、教学及策展的经历。研究过程并不困难——我审视了自己学生的作品，如泰勒·米切尔、保罗·塞普亚、扎莉卡·阿齐姆；也被莱拉·史蒂文斯等通过玛格南图片社结识的年轻摄影师吸引，惊叹于他们呈现的经历与故事广度。在这个历史抹除令人忧心的时代，影像艺术家正确保我们的历史保持可见。例如戴莎·哈里斯探索地下铁路历史和奴隶争取自由的斗争。在修订时，我思考如何串联这些故事，也饶有兴趣地观察年轻摄影师如何通过Instagram提升能见度来塑造形象、身份与创造力。
Vogue：新版相较原版还有哪些拓展？变与不变之处何在？
威利斯博士：新版深入探讨自我书写与自拍题材，扩展了灵性主题。摄影师们还关注生态及气候变化对社区的影响。过去25年的政治变迁也影响了内容选择——这些正是本版想要突出的故事。
Vogue：摄影行业25年来巨变，您观察到哪些显著变化？
威利斯博士：许多细微而深刻的变化正在发生：社区画廊复兴、现代艺术博物馆每年秋季的"新摄影"年度展、艺术博览会上对非洲 diaspora 摄影师更包容的呈现。光圈出版社25年来扩展了出版规模，部分得益于本书介绍的摄影师。艺术家在大学画廊等非传统空间展示作品的机会也更多了。全美大学校园正将展览空间转化为课堂，为艺术家和社区提供学习环境。
穆纳奇·奥塞格布（1996年生），《粉红—悉尼》（2020），作品由艺术家提供。
摄影师如何运用新旧技术拓展摄影艺术？
比萨·巴特勒等艺术家通过绗缝技艺重构肖像摄影，重新诠释摄影档案。摄影语言的进化不仅依靠新技术，更源于艺术家以新颖方式探索媒介。例如我儿子汉克·威利斯·托马斯将照片转化为三维雕塑《拥抱》（2022），其灵感源自马丁·路德·金博士获诺贝尔和平奖后与夫人相拥的历史照片。这类时刻是拓展摄影边界的重要元素。
展览中您做了哪些美学与策展选择？
我希望纳入热衷合作、为工作注入喜悦并渴望参与项目的摄影师。展览既包含历史收藏也呈现当代创作者。甄选影像时，我聚焦"爱"的主题来凸显美丽、尊重与友谊。
在白人美国普遍存在的偏见与暴力下，黑人爱情仍是激进之举。这始终是您工作的核心，如今如何继续指引您？
我攻读艺术时，黑人家庭的多元故事常被忽视。奴隶制与自由叙事中缺失的正是黑人爱情。
几年前我出版耗时多年研究的《黑人民权战争士兵：冲突与公民权的视觉史》，在国家档案馆、肖姆堡中心、国会图书馆、霍华德大学等机构中，我发现了曾被奴役者与士兵的口述历史。黑人爱情虽被历史书籍忽视，却在这些档案中得以存续。发现并保存这些故事为我理解黑人爱情奠定了基石。
您如何思考延续事业遗产与初心？
我坚信合作的力量。注重构建网络、开展关于黑人生活的全球对话，共同打造如"黑人肖像"会议等活动。2013年在巴黎举办首届会议时，当地曾有人质疑美国人为何在巴黎办会，但第二天就有许多人感谢我们创造了讨论种族、时尚与历史的平台。约翰内斯堡的经历也是如此——人们渴望对话平台。今年我们将会议带到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2024年在威尼斯举办了"范式转移"会议。目标是促进关于黑人及非洲 diaspora 摄影师的广泛讨论，并建立与美国摄影师的联系——这是我的核心关注点。
本次对话经过编辑精简。
"黑色镜像—重构视角"展期至2025年12月21日。
《黑色镜像：黑人摄影师史：1840年至今》售价100美元，W.W.诺顿出版社出版
常见问题解答
以下是关于黛博拉·威利斯及其开创性著作《黑色镜像》25周年的常见问题解答
基础入门问题
问：黛博拉·威利斯是谁？
答：黛博拉·威利斯是一位极具影响力的美国艺术家、摄影师、策展人、作家和教育家。她是非裔美国人摄影史及其文化历史领域的重要历史学家和学者。
问：《黑色镜像》是关于什么内容的书籍？
答：这是一本开创性著作，追溯了从摄影术发明到20世纪末黑人摄影师的历史。它展示了他们的作品，讲述了非裔美国人如何运用相机进行自我呈现的故事。
问：为何这本书的25周年纪念如此重要？
答：这个纪念日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该书从根本上改变了艺术界。它为长期被主流艺术史忽视的数代黑人摄影师赢得了迟来的认可，使他们的作品得以被更广泛的观众所了解。
问：在哪里可以观看书中收录的摄影作品？
答：许多作品收藏于主要博物馆的馆藏中。您可以在书籍本身找到这些影像，博物馆为庆祝此类周年纪念策划的相关展览中也常会展出。
深度进阶问题
问：在这本书出版之前，黑人摄影师在艺术界的处境如何？
答：他们的贡献大多被边缘化，被排除在主流教科书、博物馆馆藏和历史叙事之外。《黑色镜像》首次提供了以他们的声音和艺术创作为中心的全面视觉历史。
问：这本书对摄影和艺术史领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答：它成为重要的学术文献，促使人们重新评估美国摄影史。它启发了新的学术研究，影响了博物馆的策展实践，并推动全球永久馆藏对黑人摄影师作品的收购。
问：可以列举几位通过本书获得关注的重要摄影师吗？
答：当然。虽然书中收录了超过100位摄影师，但它对以下先驱者的工作突出尤为重要：詹姆斯·范德泽、卡丽·梅·维姆斯、洛娜·辛普森、戈登·帕克斯、罗伊·德卡拉瓦、科琳·辛普森等众多艺术家。
问：黛博拉·威利斯除本书外还有其他重要著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