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V首播《16岁孕妈妈》那年，正是我开始认真思考性事的年纪。这并非突发奇想——自从七年级第一节性教育课后，这个念头已萦绕我心多年。到了高中，这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谁告别了童贞，谁又和谁暗通款曲。

我有个男友——顶着头乱发的17岁足球少年，对我痴迷得紧。像康涅狄格州郊区大多数青少年那样，我们整日厮混，喝酒亲热。我虽知避孕措施，却未服用避孕药。说实话，我实在羞于向母亲开口。

多年前某个午后，她曾在迷你厢型车后座给我上过"那堂课"，当时我正嚼着午餐盒里的橙得刺眼的奶酪。当她问我是否有疑问时，我只咕哝了句"没有"。自那以后，这基本成了我对性事（以及午餐盒零食）的态度。

直到某个周日下午，当我百无聊赖地换台期待重播《拉古纳海滩》时，意外撞见关于少女妈妈的纪录片。镜头追随着印第安纳州少女安珀·波特伍德，记录她与男友加里的嘶吼争吵——他们的冲突时常升级为肢体冲突（尽管摄制组从未干预）。有段情节是加里在沃尔玛买了枚21美元的订婚戒指，还特意询问退货政策。

节目结束后，我关掉电视静坐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走进父母卧室。

"妈，"我轻声说，"我想开始避孕。"

提出这个请求的不止我一人。2010年研究显示，82%观看过《16岁孕妈妈》的青少年表示该节目帮助他们理解了未成年生育的挑战。到2014年——该节目及其衍生剧《少女妈妈》开播五年后——美国青少年怀孕率下降了11%。研究者归因于两大关键因素：经济萧条与...《少女妈妈》。

"性教育课程再完善也没用，"2014年某位专家告诉《纽约时报》，"但当孩子们问'这事会落在我头上吗？'——现实感就产生了。"下降趋势持续蔓延：2019年，少女生育率创下历史新低，每千名女孩中不足18例分娩。

总体而言，自1991年以来美国少女生育率已下降77%。但如今美国生育率仅1.62（远低于2.1的人口更替水平），我们正面临人口萎缩的后果。

这固然是严峻问题，但人们常忽视《少女妈妈》的社会影响。未成年妈妈更难完成学业，更易陷入贫困，更需依赖政府救济。过早生育将她们与孩子禁锢在难以挣脱的恶性循环中。随着少女生育率下降，儿童贫困率同步降低也就不足为奇。

若真要探讨提升生育率，这些数据值得关注：华盛顿特区年均育儿成本24,243美元，马萨诸塞州20,913美元。自2019年以来房价暴涨51.7%，工资却停滞不前。

若政府期望女性生育更多子女，首先得让为人父母变得可负担。稳定家庭环境中的孩子需要获得实现持久经济保障的途径。在此之前，让我们感谢《少女妈妈》——这部罕见地诠释了"烂到极致便是好"的真谛的真人秀。